东方早报:这几年,摄影圈有几个潮流,比如拍摄人造景观的新景观摄影,还有一组时间跨越度很大的“老照片”。你有什么看法?
阿兰:你说的这两类也正是我感触最深的。不论是那些新景观摄影还是时间跨度很大的拍摄项目,他们背后都在传递同一个信息,就是中国人(不单单是摄影师)的扪心自问:关于未来的希望、恐惧,对于改变的不确定,以及对于当下存在感和身份感的叩问。其中,在中国,“改变”这个命题尤其重要,在艺术圈内也普遍受到关注,摄影也是作为其中一门艺术在反映“改变”。
“传媒业不能依靠广告”
东方早报:作为一个职业摄影师,似乎普遍都有“生存困境”。
阿兰:在市场面前,摄影师永远是被动的。在中国的大小城市有很多博物馆,很多地方没有物尽其用,甚至对保护和保存作品不屑一顾。倘若10年后,一半的博物馆被改造成酒店或是购物商场,剩下的一半博物馆可以真正利用它们的空间优势,有的放矢地做摄影收藏,那么对于摄影师来说,这都将是一个希望。
我认识很多摄影师,他们都不是靠摄影生存的,甚至有的情愿做酒保也不愿意做时尚摄影师。因为做酒保虽然赚得少,但无关摄影,创作上是自由的,“眼睛是自己的”;做时尚摄影虽然赚得多,但会受到很多限制,甚至有时不得不“玷污”艺术理念。
东方早报:连续两届的大理摄影节都设有“新媒体论坛”环节,你如何看待新媒体?
阿兰:新媒体只能说明一个现象,那就是“传统媒体将死”。只是,所谓的新媒体究竟有多“新”,也值得商榷。就好像一幅画,已经有了裂缝,如果只是表面上涂一层掩盖裂缝,那么裂缝始终还是存在的。所以,我觉得媒体从业人员应该想明白传统纸媒消亡的真正原因。就我看来,所有传媒,不论新旧,凡是要和广告、商业等挂钩的,都无异于自杀,传媒不应该靠广告为生。人们买报读报,不是为了看广告,而是为了了解事实。传媒应该成为传播真相的地方,不受锢于政治与经济,这才是真正的生命力。
东方早报:你参与策划了平遥和连州摄影节,现在又来大理做总策展,这几个摄影节有什么不同?
阿兰:目前来看,中国的摄影节都不够好。来摄影节,是为让摄影师之间、策展人之间能有充分的交流。从这一点看,国内的几大摄影节都不是成功的,展区被分割得过于零散。另外,参加摄影节人员背景单一,大多是摄影师,却很少见到国内的摄影评论家、美术馆和博物馆的策划人、画廊总监和出版人等。
这次大理摄影节,我只有4个月的时间准备,在法国、英国、意大利,启动这么大的项目至少要两年。在中国,一切都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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