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去的时候,他把一个大桌子斜着挡住出口,你是要爬桌子上面出去还是爬桌子下面出去还是绕原路回去,我在那里看了很久,所有人都原路返回。
有个地方很暗,陶瓷的蘑菇放在地上,高高矮矮围成一个圈在角落里暗暗发亮,很像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感觉,更绝的是,所有观众都会躺下来,把自己矮化,去看那个蘑菇,这就叫观众的共鸣跟尊重。
我觉得观众的共鸣是策展人和艺术家最后的幸福,2004年我们在台北当代艺术馆办过一个动漫艺术展“虚拟的爱——当代新异数”,奈良美智等艺术家参展。那次观众排了100多米的队进美术馆,我们一次只放进去100个人,因为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悠闲地看作品,而不是看到其他观众的后脑勺。我记得,当时是烈夏,我们还要拿牌子在外面请大家稍安勿躁,做了很多宣导工作,后来很多艺术家来跟我说谢谢,说他做当代艺术做了这么多年,有观众这样排队看他的作品他觉得够了,这是他作为艺术家最大的安慰。
问:您认为策展人在摄影理论研究和摄影文化传播中担负着怎样的责任?
答:我在台湾曾经想策划一个关于台湾摄影史的展览,一直没成形,因为摄影史大家都不感兴趣,没有市场,我觉得摄影史非常重要,尤其是数码相机问世以后,图片已经成为最重要的视觉传讯。
我觉得必须有一个专业的平台,建立中国的摄影博物馆,这应该是专业的摄影策展人共同努力的方向。中国的摄影人口这么多,有专业的平台就可以把很多东西做专门处理,让更多人知道什么叫专业摄影,在文献上做系统的收藏。目前有几个画廊已经在扮演这样的角色,我觉得还不够。
作为一个策展人,摄影理论研究你自己在家做就可以了;作为公共的策展人,你可以尽一己之力,呼吁建立这个东西,它终究会成形的。
问:最后,想要传达给国内策展人群体的讯息是什么?
答:用心策划展览,真的,不要再给艺术界无用的养分了,也不要让人再轻视这个其实有尊严的名称。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现今的社会已经没有美术史,只有展览史跟市场史,巴特说作者已死,就是谁都可以出版,美术史现在好多人都在写,但是谁是权威,谁才是对的?有些人你只要认识他或者付钱,他就把你写在里面,所以我说没有美术史,市场史不用讲了,大家现在只谈能卖多少。
我觉得展览才是有公共教育功能的,没有展览过的艺术家不叫艺术家,展览才能让一个公开的艺术家有被批判的可能,让他勇于去面对大家,与大家分享。
展览好不好每个人心知肚明,如果有对全国所有展览的记录,那人们以后就可以从中自己去判断,展览史和市场史具有文献的功能,是客观性的存在,所以我觉得应该先做市场史跟展览史。
策展人在其中能起的作用,就是在展览史上竭尽全能,做反映当时社会状况,为一个时代发声的展览,用心办好展览,我觉得这才不负策展人这个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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