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一些优秀作品,尤其是在一些常人难以到达的场合拍摄的特殊视角或特殊事件的作品,总有一些声音在说:“我在场的话也能拍得到,而且可能比他拍得好。”
这样的假设似乎有一定道理,但如果细想,类似场合,并不只有一位摄影记者或摄影师在,为什么有人能从同样的场景中拍出别人难以抓取到的难忘瞬间呢?这就是摄影者综合素质的体现。我们可以自问,假设自己在场,能否以这样独特的方式再现那个场景呢?估计谁也不敢肯定,因为现场的许多不确定性因素恐怕已令人难以应付了,何况见缝插针地拍到自己想要的独特画面呢?
纪录类摄影作品要求摄影者必须在现场,能否以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摄影语言方式拍好这个题材,则考察的是摄影者再现的能力。对于贾婷拍摄的金晶护火炬的瞬间,有一篇文章这样写道:“在一名‘藏独’分子被法国警方按倒在地、金晶抱紧火炬怒目而视的时候,在‘藏独’分子的推搡中,贾婷拍下了一组独家的照片。”尽管画面中有个别似乎影响整体呈现效果的元素,但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拍到这样一个瞬间,尤其是以“一图胜千言”的效果让大家对于“藏独”分子的破坏行为生出愤慨,怎能不证实着拍摄的难度和作者的扎实功底呢?
另一幅入选本次国展的盖帝图片社摄影师李锋拍摄的“刘翔退赛”瞬间,是从看台上抓拍到的,用独特的视角呈现这一颇受国人关注的事件,与那些在赛场上采访的记者拍摄到的影像相比,更含蓄、更耐读。看台上拿相机的人有千千万,李锋此作,还是体现出他对于瞬间的独到把握能力。
不只是光影构图
在《众志成城
托举生命》的众多评论中,有一则这样写道:“作品中那种刀削斧砍雕塑般的形象是可触摸的,在生死攸关危难当中的大爱精神是可感知的,军人那种阳刚之气永远给人以力量和雄美”。这则评论还介绍了刘应华后来为照片中被托举的伤员王兰捐款并鼓励其勇敢生活下去的故事。很显然,这一幅作品的价值,已超出画面本身的表现力及其代表的众志成城精神,还成就了一段照片之外的佳话。
获得本次国展银质收藏作品的《当代中国三百六十行》(见本报7月2日5版),是青年摄影师李雁刚用数年时间拍摄的一个专题中的8幅,因受征稿要求所限,我们无缘从国展作品中看到其全貌,但这组专题,远比那些对同一场景从不同角度进行拍摄组合而成的组照更有深度、更有内涵。
从上述两个例子可以看出,优秀的纪录类摄影作品,除了得有相应的摄影表现力外,其意义更体现在为历史留真、为人民留影的宏大层面,体现在对于时代和社会的热心关注与真实记录层面。在纪录类公示作品的众多评论中,我们往往看到这些点评:画面凌乱、元素重叠、拍摄角度欠佳、主体不太突出、曝光有些过、画面有些不够集中、颗粒粗糙、模糊不清……固然,影像已无处不在,罗伯特·卡帕的《诺曼底登陆》那样一张虚乎乎的照片也成经典的故事了,但对于一些拍自突发事件现场的作品,在光影、构图等技术方面的苛求,是不是有些吹毛求疵了?
技术层面过关是优秀摄影作品的基本要求,在此基础上,作品本身的题材、影像表现力、影响力和传播度,甚至拍摄难度和幕后故事等,都会成为评价纪录类作品优劣的外在因素。比如获得纪录类铜质收藏荣誉的华商报记者李杰拍摄的《地震来了》,如果不是拍自汶川大地震发生后3分钟,就没有更多价值。面对大量质疑这一场景是否摆拍、是否演习的评论时,照片的拍摄时间便成为最关键的证明。后来,作者的自述和照片主人公的现身说法,才让这张照片的价值得以凸显,事实本身得以确信。
一位网友的一则评论,正代表着对于纪录类影像的客观评价态度,他写道:“技术是为内容服务的,华丽的色彩、漂亮的光影、完美的线条只是摄影过程中对完善主题的辅助追求,不是摄影的必然。没有内容,只有浮华形式的作品是没有生命力的,它只会引发你的拍摄兴趣,不会影响你的思想,更不会改变你的人生。看看那些朴实无华、甚至是土得掉渣的纪实作品就知道,有些作品可以震慑到你的灵魂深处……不看作品内容,只注重光与影的形式,这是摄影的误区!”
平凡生活也有闪光点
在对重大题材和经典作品给予关注的同时,其实评委和广大读者一样,也希望看到更多让人眼前一亮的来自日常生活的优秀作品。新华社高级编辑陈小波评委就明确提出,纪录类应该更多地倡导对于生活常态的关注,而不应该过多地呈现极端的美好和极端的不美好。
平凡生活的常态,在田鸣的《上海白领的早班地铁生活》和获得银质收藏荣誉的杨健的《每天的早晨》(见本报近期1版)等作品中体现得最为明显。上班的白领、晨练的人们,我们的摄影人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员。拍摄自类似场景的照片,就是对于自身生活的最真实写照。大量表演性活动的影像,大量为猎奇而拍摄的一些所谓“趣味画面”,甚至是故弄悬虚的一些摆布出来的场景,相对于这些朴实无华的影像,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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