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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妹从未接受过摄影训练,她的梦想是环游世界。
第①次接触相机,还是在第三次妄想靠打工实现环游世界的梦想破灭之后。
那是2015年,那时的宝妹对摄影一窍不通,拍照纯粹是因为好玩,按快门也全凭直觉。
但未经训练,往往也意味着未经驯服。
在系统与规则之外,创作的支撑似乎只有相机后的那双眼睛,这恰恰给予了宝妹创作***重要的武器——自由与想象力。
宝妹的作品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当中又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轻轻飘飘、莫名其妙的气氛和特质。
但读者在网络上偶遇她的作品,会不由自主地感叹:「这很宝妹啊。」
「先选择生活,再选择摄影。」在宝妹的生活里,拍摄似乎只是一件顺带的小事。
丰富的生活经历给予了宝妹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她的个人同名公众号,至今已更新264篇,从未删减。
每张照片和字字句句都是她与这个世界一次次较量又和解的痕迹。
宝妹还喜欢写诗,享受着那落笔即终的快感。
在她的创作里,世界与自我,既(同)是主体也是客体,她把这说不清的关系比喻成诗,并为这几年的成长写下了这三句——
「以前我想嫁给一个诗人,后来我想成为一名诗人,现在我想成为诗意本身。」
*和平行旅「和解之阶」活动现场,图为宝妹和摄影师王轶庶
2021年3月28日,宝妹带着自己***新的摄影集《车正寒》再次出现在广州。
「摄影是透明的」,当宝妹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马上理解了她作品里的生命力从何而来……
在我们年轻时,对世界会有许多浪漫的误会。
比如,18岁的宝妹深信,导游是可以一边旅行一边赚钱的职业。因此她不顾家人的反对,高考那年毅然报读了旅游管理专业。
直到上了大学之后,她才发现——「旅游管理,学的不是旅游,而是管理。」
2015年,大学毕业前后,为了旅行,宝妹断断续续打过三份工。
第①份是在苏州一家五星级酒店实习,后厨洗不过来的杯子填满了她的生活日常。每天晚上,一车又一车的杯子被推到跟前,叠起来已和她看齐。
第二份工作是在深圳一家旅行策划公司实习,但这仍是一份和旅游没太大关系的工作,宝妹每天的工作是坐在电脑面前写一份至少300字的新闻稿。
工作比在酒店当服务员要轻松得多,但是单调重复的生活使她崩溃,由于无法忍受「没意思的生活」,工作不到2个月她便辞职了。
在那之后宝妹陷入了迷茫,23岁的她无法知道自己要什么,却笃定自己不要什么。如同高考失利,宝妹再次把自己适应规则的失败归咎于「自己是一个弱智」。
她回老家湛江睡了2个月。当环境愈发熟悉,宝妹愈发感到不安,内心总有一种要「改变」的欲望,逃离近乎是一种本能的生理冲动。
彼时,Gap year是很多年轻人摆脱主流生活的出口,宝妹从中看到了希望。
她开始了第三份工作(也是迄今***后一份),来到上海的酒店上班,盼望着存够了钱就开始给自己机会Gap Year 环游世界。
但是宝妹***终发现,靠打工实现环游世界的梦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工作一年后,她的所有存款不过5000块。
「无论打工,还是不打工,我都不会赚到钱的。干脆辞职吧!」
我们的命运由必然和偶然注定。
「环游世界」是宝妹决意要追逐的梦想,「成为摄影师」从未出现在她的人生规划里,纯属一个浪漫的偶然事件。
辞职后的宝妹去到杭州一家青旅义工,用之前打工赚的钱买了一台奥林巴斯微单。谈到买相机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外形比手机要好看」。
当青旅义工虽然没有什么收入,但会让宝妹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碰到「有感觉」的姑娘,她会厚着脸皮问能否给对方拍一张照。
当时的宝妹对摄影没有任何概念,她把数码相机当傻瓜机用,按下快门那刻全凭直觉。
这种自娱自乐和仗赖直觉的拍摄方式,却令她的作品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独特气质——「她们觉得我镜头里的姑娘很不同。」
这些照片透露出一种灵动、自由、热情而轻盈的生命力。画面里的女孩,是高兴的、烂漫的、热烈的、忧郁的、愤怒的、恣意的、自然而然的,仿佛镜头不存在一般。
缺乏技巧的笨拙,反而让宝妹更用心去体会和保护着镜头里女孩的情绪。
写真拍摄不再是一场视觉猎捕,而像是两个女生之间一次相互托付的浪漫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