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除了影像本身不存在其他东西。
黄:Leo觉得摄影就是摄影,是关于图片的,有那些惊奇和意味。他还是在说本体的事情。我问他是不是比较关心the nature of photography摄影本质……
郑:我觉得功能是摄影附属的价值,但是摄影的存在不是为了功能而存在的,功能不过是它的副产品而已,它可以有这个功能也可以有别的功能。
黄:嗯,其实我觉得一个批评家、评论者,他必须捍卫他自己的观点,而且要很清晰不能被影响。但是有时候他们的言论会偏执,在看你的作品时会说,你,怎么不和社会连结啊,搞小情趣的东西、自说自话呀,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着,感觉上说你知不知道要跟这个外部世界联结呢。我觉得这两条路都可以,为什么不能平行地走呢?
郑:呵呵,工具论和本体论会有冲突。其实作品如果和当代、和这个社会隔得很遥远的话也许不容易引起共鸣,还是一个个人把玩的对象——只有那些对这些感兴趣的人会有些共鸣,对此物本身的共鸣,但这种共鸣可能比较小众。摄影想要引起强大的共鸣还是需要与生活发生很大的关联,然后用大家比较能够容易接受、容易通向最后途径的道路,因为摄影与传播有紧密的联系。
(黄:是,而且是和当代的连结。)
郑:你拍的那些小东西现在看起来与社会有一定的疏离,但它有个特点,它跟你很接近。
黄:嗯,它很真。
黄东黎作品《灵魂体》
郑:可能跟湿版作品不大一样。不过湿版和你自己还是有一点疏离。
黄:大部分的人看到之后都说,完全想不到这是你拍的。看起来那么弱小、弱不禁风。朋友说我不像是hold得住8×10相机的人,好吧,我就证明了身体里有强大的能量。
郑:呵呵,挺好的。
黄:释放出来了。
郑:以后你也可以把你的能量释放到那些小东西里面,当你的小东西里有那样强大的能量的时候,那个作品就特别有感染力了。简单本身并不等于弱小,它也可以有强大的力量。形式最后都可以突破它最后的局限。
黄:我当时把小样也给其他人看过,他们就说那一组比较好嘛,你应该坚持做,很多人给了意见,我现在觉得不管他们怎么说,只要自己做就好了。
黄东黎作品《灵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