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托腮帮的沃克·埃文斯
1959年2月,埃文斯遇见了后来成为他第二任妻子的伊莎贝尔•伯申斯坦,一个25岁的瑞士人,她这一年跟她的丈夫亚历克斯•冯•斯泰格在纽约度过。热情、时髦,有着无穷好奇心的伊莎贝尔,让埃文斯觉得她是一个让人愉快的伴侣。对伊莎贝尔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可以跟观察力敏锐、注意力集中得出奇的沃克•埃文斯一起游览,听他介绍这座城市更让人着迷了。对一个厌倦了瑞士的完美的年轻女子来说,这位美国艺术家的观察是一种教育。他会在朴素庞大的工业楼宇建筑,及其生锈的硬件和剥裂的涂料中发现美;他能从其铁制的百叶窗和窗搭扣中辨认出它属于何种风格。甚至在他那微妙的疗养状态中,他在她看来似乎很青春,强壮,而且充满了情趣。到了这一年的年底,圣诞节快要临近,而冯•斯泰格也到了要返回瑞士去的时候,沃克和伊莎贝尔宣布了他们的恋爱关系。冯•斯泰格容忍了他们的婚外情,希望这件事可以过去。但是对伊莎贝尔来说,和她那墨守成规的丈夫返回瑞士的前景让她不再感到有一丝的兴趣。她不仅爱上了有魅力的可敬的沃克•埃文斯,还爱上了这座他如此亲密和熟悉的城市,“我想要嫁给你,”伊莎贝尔对埃文斯说。起先沃克被这个想法吓得目瞪口呆。但是,简离开他已经四年了,如果说他对于自己是否还适合做一个丈夫的信心已经动摇的话,但不管怎样他也应该对在家里有一个妻子这件事感兴趣。在那么多地方,她都正好是简的反面:简抵制他的社交生活,而伊莎贝尔却愉快地接受了它;她可以招待他的朋友们,她的美丽的外貌和悦耳的声音也会使宴会增色不少;一方面她对纽约来说是又年轻又新鲜,而另一方面又世故老成,旅行经验丰富,她是沃克彬彬有礼而活跃的社交生活方式的完美伴侣;简确定了他跟中西部地区联系,加深了他对南方的理解,而伊莎贝尔则使他跟欧洲有了更多的联系……后来发生的情况表明,伊莎贝尔的确成就了埃文斯的美好愿望,尽力扮演着这位著名的摄影师的完美的年轻妻子的角色。
岁月流逝,伴随着身体的衰弱、失去朋友的悲伤,埃文斯的创作生涯逐渐停息,他对酒精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他和伊莎贝尔之间的矛盾渐渐显现。沃克酗酒并不是伊莎贝尔唯一要与之抗争的难题。伊莎贝尔厌倦了扮演孩子的角色,“被带去”参加聚会,“被允许”做这做那。沃克开始疏远纽约生活和那些社交团体,而伊莎贝尔却对纽约的社交生活甘之如饴。她想在家里培养自己对家居细节的眼光,而他令她越来越气馁,他用从外面搜罗来的破旧生锈的指示牌装饰他们崭新的房间,她每次挂出一幅照片或者放置一个物品,他总是取下重挂或者干脆把东西拿走。1966年深秋,当伊莎贝尔远在瑞士时,沃克迷恋上了一位来自法国的**的年轻学生。沃克喜欢她的口音、她的美貌、她的坦诚,还有她耐心地倾听他抱怨他的工作、婚姻和缺钱的现状。到伊莎贝尔回来时候,沃克和玛利-安东奈特之间的暧昧之情在他任教的耶鲁的师生中间已是尽人皆知了。伊莎贝尔的胃开始犯病,好像感染了沃克的溃疡一样。她的乐观活泼不在,甚至电话都不接了。最糟的是沃克不愿意谈他们之间的问题,她没办法让他回归理性。她的精神饱受折磨,开始去看心理医生。